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以其浩繁卷帙,绚丽的诗文和宏伟的结构而与《伊里亚特》、《罗摩耶那》、《罗河娑罗多》一起被誉为文学艺术宝库中的璀灿明珠,是我国藏族人民创作的一部伟大的、世界上最长的英雄史诗。其内容涵盖了藏民族历史文化、民间文化、民俗、军事、价值观等方方面面。走进草原的游牧生活总能使人在原始淳朴中,感受到那些深厚淀积的历史文化,从中引发深深地思考。
相传,玛曲曾经是少年觉如(格萨尔)被放逐和岭国崛起的地方,在史诗中称为“玛麦·玉隆松多”,故在整个藏区有“卓格岭地”之称。
---格萨尔文化发祥地――玛曲格萨尔风物遗迹。
据史诗《格萨尔》记载:觉如被岭国本部掌权者流放春流放玛域(包括玛曲在内的黄河首曲地区)时只有6岁,他到玛域后,保护环境、降伏鼠魔、疏通商道、发展生产,使玛域这片荒蛮之地最终成为岭国百姓的乐土和福地。在《花岭诞生部》中就有“如同给一匹骏马足部上了绊脚绳,这里是美丽的玛麦松多,而对面珊瑚般的沙丘、是金色的西玛昂热”,这就是对当时觉如治理过的草原的写照。在觉如治理草原的同时,还培养出了闻名遐尔的欧拉羊,河曲马、河曲牦牛和河曲藏獒四大优良品种。在他的治理下,岭国上中下三部由穷变富,他顺应民愿一举赛马称王。同时取森姜珠牡为王妃。从此格萨尔东讨西伐,抑强扶弱,征战四方,降服了入侵岭国的北方妖魔,战胜了霍尔国的百帐王,姜国的萨丹玉、门域的赤王、大食的渃尔王,纵横数千里,造福人民,所有有关岭国崛起的事迹都在广袤的草原上广泛流传。
已出版的120多部《格萨尔》典籍中,有40多部中反复出现玛麦哲道、格拉山峰等与玛曲有关的地名。玛曲一万多平方公里的草原上,密集分布着与格萨尔相关的传说风物77处,其中岭国本部的九座神山中七座神山在玛曲境内,欧拉曲合河畔格萨尔马路印迹、欧拉秀玛喀尔科岭国天子荼城、采日玛西哈岭天子珊瑚城、齐哈玛格萨尔王的射箭场、阿万仓格萨尔王的赛马场、用霍日国侵略者头颅堆起的霍果山、木西合珠牡王妃的奶桶印记、欧拉珠牡王妃灶火遗址、曼日玛珠牡拴牛犊的遗址等最为有名,是青藏高原风情、遗迹和格萨尔风物传说分布最密集最多的县。
---格萨尔与玛曲民俗文化
祖祖辈辈生活在高原的玛曲人民在格萨尔文化发祥地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过程中,民俗文化已与之融为一体,其生产习俗、生活习俗、姓氏宗教、体育与民间文艺活动等都与格萨尔史诗有着不解的渊源。
《格萨尔》描述的是一个远古的部落社会,从史诗展现的古代社会的内容来看,社会成员的绝大部分从事游牧为主的畜牧业经济,由于马牛羊是牧民的主要财富,围绕牧场水草的区域,牲畜的分群管理,男女分工的经营模式、畜产品加工处理所形成的习惯,都是玛域牧业生产民俗传承的主要内容,这种格萨尔时代前期或其间形成的牧业生产习俗,一直沿用到解决初期,有的至今仍然沿袭下来。
玛域地处甘、青、川三省交接地带,九曲黄河之第一弯,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牧区文化,即游牧文化,古朴的黑、白色帐篷,在格萨尔史诗中称“白日帐”,即是一种真实的写照。在《格萨尔》中,格萨尔玛域修建宫殿时,“每一百人分给一口袋糌粑,一驮酥油、一驮茶叶,还有许多肉和蕨麻”这段叙述,基本如实地反映了玛曲人民的饮食习俗。
格萨尔王姓董,格萨尔称王前的岭国,其社会组织已是以董氏部落为中心的较小部落联盟。而玛曲的乔科三部就是董氏家族的后裔,《安多政教史》、《西藏王统计》亦称:占据高原三峰者藏族六大姓氏之一,以白鹿为图腾的董氏述所属河曲新部繁衍于此。《果洛宗谱》一书是格萨尔王董氏家族的历史,其中很大篇幅就记载了乔科三部落的历史。
一个地域发展过程,也就是民俗文化的发展过程,玛曲作为一个全民信教的藏族集居区,民俗文化中宗教文化底蕴十分浓厚,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整套与生产生活习习相关的信仰习俗。格萨尔文化的传承也与之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反映在从格萨尔中是多种多样的,其中以信仰大自然和各种占卜最为突出。在藏民族传统文化习俗中,认为只要有山的地方,就有山神主宰着一方的平安,而玛曲却拥有与格萨尔史诗相关的九座神山中的七座。当地牧民祭祀神山,敬仰神灵,是人们感情的一种神圣的寄托,是人们感情的一种独特表达。人与神、人与自然、人与格萨尔文化形成一种特殊的关系,一种文化现象。关于信仰大自然,在较早的《格萨尔》抄本中就有董氏世袭第一代就是以天为父,以地为母而生的记载,整个《格萨尔》里面,天有天神,地有地神,水有水神,山有山神,民族有氏族神,部落有部落神,人有生命之神,格萨尔更是凝聚着诸神精灵的英雄。这种对天地、动物、灵魂、祖先的自然崇拜,仍然流传在玛域的宗教习俗里,相互伴随,从古至今,结下了难解之缘,在《格萨尔》的演变和传承中留下了明显的历史轨迹。绵延在玛曲县境的阿尼玛沁雪山脚下,是《格萨尔》流传最广的地方,史诗中格萨尔王所属的岭国中心地带就在这里,根据《郎氏宗谱》记载,阿弥贤曲哲告是位密宗成就师,曾云游各地降服妖魔,大王特邀他抵达岭国,诸位英雄豪杰向他敬献礼品,并聆听教法,阿尼玛沁山神与他屡结法缘,山神及广大伴神立誓守教。据《格萨尔王》记载:格萨尔称王后,就举行了异常大型的煨桑祭神活动,自此以后的战争中几乎每位王臣英雄出征或归来,岭国的百姓都会举行盛大的仪式,煨桑祭祀神灵,企求他们神灵加以佑助和加持,这种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民俗,一直保留到现在,如玛曲民俗文化中的“插箭节”就为一例。在万物有灵的宗教思想影响下,流入灵魂观念的自然山水,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自然山水了。它既是神山神湖,又是灵魂寄存处。人们给山水实体寓于了人性化的成分,使之成为岭国的父神和母神而走向了神灵的殿堂。这虽然是一种宗教意向上的神学观念,但却暗含了藏民族对人性的自我肯定和自我完善的相互的唯物观。
自古以来,玛曲人民就与马结下了不解之缘,马成为人们交通、生产以至战争中的重要工具和帮手,在玛曲草原古代流传的骑赛类项目中,赛马是极为重要的一种,是民族体育活动的主题倍受牧民群众喜爱。英雄的格萨尔也是在玛域文化土地上一举赛马称王,接受了万民的敬仰。在玛曲一年一度的“格萨尔赛马大会”便成了草原上最盛大的节日。
藏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素有“能说话的就能唱歌,能走路的就能跳舞”的美称。玛曲民间更是有每个人的口中都有一部格萨尔说法。长期的说唱演变,产生了玛曲藏族民歌弹唱这一独特的艺术形式,称之为“格萨尔弹唱”。悠久的历史为了弹唱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内容和众多曲调。从总体角度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史诗《格萨尔王》的说唱,一类是即兴说唱。而后者又包括诗赞类说唱和乐曲类说唱。
格萨尔的说唱主要以专门说唱《格萨尔王》的民间艺人以说唱形式广泛流传世代传承下来,它反映了战乱频繁的年代,黎民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以及他们反抗侵略,保卫家乡的坚强意志,表达了格萨尔为首的岭地英雄们渴望统一,追求和平安宁的美好愿望。格萨尔弹唱是玛曲人民在长期的格萨尔传唱过程中演变和创造的民俗文化奇葩。
在玛曲群众中广为流行的是乐曲类说唱。这里说唱在日常生活中,均有优美和丰富的说词,说词有的富有生活情趣,有的富有深远的哲理,有的富有赞美及教育意义。乐曲类说唱的乐器一般用牛角琴和八弦琴,自弹自唱,唱词一般由演唱者即兴编填,格式主要为三段三句式或三段四句式。表演的形式主要有独唱,男女对唱、合唱等。
玛曲的格萨尔文化正是建立在民俗文化的传承和发展的沃土之上,更加异彩纷程,向世界展示自己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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